银色现实主义

感谢你看我的文(❁´ω`❁)

【茂灵】Save Me Across The Time 7(上)

*前篇请戳合集!这篇略长分成上下两篇

*伪悬疑,he,我流2028,原著向,师匠目前是灵的状态

*希望能够有一些反馈!感谢大人们w

  

  

 “but fate loads the dice, of course, because we usually find ourselves loving or pitying almost all of those people. And it's impossible to despise someone one you honestly pity, and to shun someone you truly love.

                                   ——Shantaram"

  

  

  影山茂夫总在傍晚的时候看到他的师匠。

  大多数时候是在放学的时候推门进入相谈所,灵幻新隆不是百无聊赖地坐在转椅上转圈,就是在电脑前不知道忙些什么。那时他的百叶窗总会打开,夕阳就透过缝隙钻进来,均匀地流淌在他身上,把他本来颜色就浅的头发映照得更加透亮。

  灵幻新隆在看到他的时候就会露出笑容。

  “哟,mob,你来了啊。”

  灵幻新隆有时会给他钱让他捎一份章鱼小丸子来相谈所,其实大部分最后都会被他吃掉,灵幻新隆只会扎一两个丸子晃半天放明亮进嘴里之后还是会被烫到。

  影山茂夫不知道灵幻新隆是不是真的喜欢吃章鱼小丸子,也许他只是好面子的不愿说是卖给他吃的。他的师父总是这样在某些奇怪的方面保持缄默。

  他们也会在傍晚一起去完成委托任务。他的师父总会打电话叫他来处理,绝大多数时候是让他除灵,但是也许只是单纯叫上他一起。之后他们会一起去吃一碗拉面。影山茂夫看着他的师匠一边念叨着刚刚的委托,一边用手甩着手机,他额前的头发在夕阳下跳动,明亮柔软地像是向日葵的花瓣。

  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吃拉面。影山茂夫这样想。餐馆暖黄色的灯光,拉面蒸腾起的白色热气,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的金色和酒红色的晚霞,灵幻新隆用筷子夹起两片叉烧,放在影山茂夫碗里,之后又向老板要一份煎饺。影山茂夫盯着灵幻新隆努力地吃面,看他吹了半天放进嘴里却还是被烫得张开嘴呼气,然后灵幻新隆就会发现他盯着他看,然后说mob你快吃啊,不然面就不好吃了,面条就不筋道了……之后他们一起并肩走一段路,道别之后他走路回家,灵幻新隆去坐电车。

  还有一次他因为不放心去参加了灵幻新隆的记者招待会,他的师匠还像平时一样冷静地回答记者的问题,冷静地面对所有的谩骂和强词夺理,冷静地在最后仪器满天飞的混乱的场面里堪称完美帅气地结束了招待会,可是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声音变得古怪起来,现在想想,应该是带上了哭腔吧。

  “你为什么要来?”

  那天也是傍晚,灵幻新隆背对着缓缓下滑的太阳向他走来,他身后是红色和橙色交织的云霞同闪着光的河一起向他身后流去,他在走到他身侧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什么真实身份?影山茂夫不明白。他只知道灵幻新隆解决好了每一件委托,让所有来委托的人都达到了目的,包括他自己。

  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凭借自已的臆断和事不关己的恶意来编造事件的原委,创造一个并不存在的社会公敌让所有人盲目地团结起来,这次是灵幻师匠,下次不知道会扣在谁头上。

  世界上没有圣人和完人,灵幻师匠也绝对不是网上铺天盖地声讨的恶人。放在肩上的手,再也没有在相谈所闻到的烟味和多起来的零食、一起走过的路、被除灵的建筑,几乎每天下午的章鱼小丸子和这个人耐心的倾听,曾经舍命的相救——师匠教导过他很多东西,小到守时大到使用超能力,每一样他自己都做到了,包括“做个好人”。灵幻新隆是“好人”,“好人”应该是像师匠这样的人,影山茂夫这样定义。

  于是他盯着闪闪发光的河流,它披着夕阳那玫瑰色的、梦幻般的霞光,不停地改变着色彩,像载着光流向远方,最终在尽头汇成流金的海洋,阳光搁浅变成了天边尚未落下的余晖。

  影山茂夫给出了灵幻新隆难以预料的答案。师匠的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成年人都是会把悲伤藏起来,悄悄积攒眼泪的,灵幻师匠或许在听到他的回答的时候恰巧被泪水填满了,所以才会在他面前露出端倪吧。

  不过从那天开始他也像突然开窍似的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第一次见到灵幻新隆时相谈所里略有些重的烟味,放满烟蒂的烟灰缸,比如章鱼小丸子到底是买给谁的,比如灵幻新隆面对委托人时像面具一样贴在脸上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谈话、偶尔落寞的神情、一个人走向车站的背影,再比如灵幻新隆含在眼里的、如果他肯转过来面对他时,会像河流一样闪烁的眼泪。

  记得那一次和师匠一起去处理土地上的作物会在成熟时全部枯死的任务时,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无聊的灵幻师匠问他你看过风吗?

  风?风能看到吗?

  能。

  灵幻新隆吹了一朵从路边摘的蒲公英。

  那时师匠的眼睛亮极了,他看着影山茂夫,说这样就可以看到了。

  影山茂夫一直觉得师匠就像那天被吹上天的,轻飘飘的蒲公英,它们孤独地描摹着风的形状,在阳光下被照耀地透明。直到那天或许是因为眼泪的重量,灵幻新隆才从空中落下,落在影山茂夫身边,不再不可触及。

  从那时起“灵幻新隆”不再是一个名叫“师匠”的符号,像是解构重塑一般,他在影山茂夫心中鲜活起来,有什么东西也悄悄落在了他胸膛,开出了小小的花朵。

  ……


  后来灵幻新隆死了,影山茂夫总在梦里梦到他,他们和往常一样在傍晚相遇,有时在相谈所、有时在去找委托人的路上,有时说一些闲话,有时只是默默赶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仿佛这梦里该有的内容都在以前被经历过了。在他醒来的时候,师匠就会像蒲公英一样飘散在他的梦里,睁眼已经是阳光洒满了整间屋子,让属于黑夜的梦境无所遁形。

  他一直都不太敢相信师匠的死亡,用六年的时间借着寻找真相的名义去寻找灵幻新隆的灵。

  如果还能见到师匠的灵,那么师匠就不算完全离开我了。

  影山茂夫这样想,这样逃避,作为一个孩子,他最大程度的冷静就是尽他所能收集证据。

  他还是一有时间就来相谈所,虽然在他刚上高中那一年,相谈所已经好久没有开张了。那天他在相谈所收拾东西,说是收拾东西,其实是把从前收进箱子里的东西再翻出来看看,他常这么做。

  有一张照片和其他客人反馈的照片粘在了一起,影山茂夫小心翼翼地揭开它,是一张他们的合影。灵幻师匠把胳膊撑在他的肩上,他本人没什么表情,他们在相谈所里取的景,身后是师匠的那张可笑的海报。

  影山茂夫的视线模糊了。

  说实话,师匠死去的悲伤并没有一瞬间击垮他,或者说亲近的人死去的悲伤是渗透在生活里的,随时准备好在不经意的时候背刺。不会再有人站在他面前保护他,也不会再有一个背影让他亦步亦趋地跟随,影山茂夫觉得心脏缺少了一块,这一块大到所有风雨阳光都可以轻易闯入尚未成熟的内里,又小到像蚁穴一般,只要察觉到一点那个人从日常生活中消失的迹象都能让这颗心溃不成军。

  “我犯了一个人所能犯的最大过错

  我未曾能够得到幸福

  (涂黑)将我教诲,指望着

  我能有一个 壮丽 平淡而美好的人生。”

  师匠一定不会希望我再查下去吧。影山茂夫想,他会说要过好自己的人生,不要把时间和经历放在无法挽回的事情上,死去的人一定希望你能在记着他的同时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但我让师匠失望了。

  “我辜负了他的苦心

  他的殷切希望没能实现。

  他给了我胆识

  我却没有成为勇敢的人。”

  泪水最终沾湿了合影的背面,被影山茂夫抹去,弄花了划在圈里的字迹。

  灵幻师匠。

  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真相和灵幻新隆都让他找了六年、等了六年。

  如果当时我能毫不犹豫地、及时返回调味市,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mob!你能听到吗?听我说——”

  “……mob!……逃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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